短视频和社交媒体的种草,是如何推动一座城市出圈的?

近来,淄博在一众网络红都上已成了“顶流”。各大网红、媒体和游客纷纷发布了“淄博烧烤”的小视频,在网上引起了广泛的热议,不少线下的烧烤摊都出现了“排队”现象。

那么,短视频、社会媒体的“种草”,又是怎样让一个城市成为“网红”呢?淄博烤肉的流行可以被模仿么?今天,全媒体人(ID: QuanmeipAI)专访了暨南大学传媒系教授兼娱乐传媒研究中心主任的晏青,为您做了一个详尽的回答。

小鲜肉:“淄博烧烤”又要来了

第一个问题:短视频到底有什么神奇的力量,能让一个城市在这么短的时间里,就能让一个城市的人气暴涨,还能让一道菜在网络上火起来?

晏青:“短视频”的传播方式具有清晰度高、参与性强、娱乐性强、通俗性强等特点,它的这些特点使得“淄博烤肉”很快就成为了热门话题。

例如,由于清晰度高,网友们可以在这一场视觉盛宴上,看到一只烤得滋滋作响的烤箱。同时,网民的海量分享、无缝连接的互动设定以及丰富的社会线索,让网民们即使是在天涯,也能嗅到“小串+小饼+小葱”的诱人香味。淄博烤肉能受到这么多人的关注,也得益于短视频的低门槛、广大群众的参与,使得它成了一种极具娱乐性的媒体事件。

问题二:网络创造的各种奇迹,从人物到事物,从一个节目到一个城市,都在发生着。一些媒体评论人士表示,“网络红人的出现,往往是可遇而不可求,淄博烤肉市场的火爆,具有强烈的偶然性。”你觉得这是一种巧合,还是一种必然?

晏青:“短片”“神化”是一种不可避免的现象,在媒体的发展过程中,“短片”已经成为了现代社会中最重要的一种传播方式。大众对报纸,电台,电视,网络媒体的偏爱,已转向手机媒体,特别是短片媒体,因此,手机用户已突破十亿。在现代社会,“刷”“发”“短”已经成为一种生活方式,因此,“短视频成神”的现象是不可避免的,而且将会变得更加普遍。

而想要在短视频中火起来,所需要的前提是什么?让我们先来看看淄博的烧烤吧,从一开始,“一群大学生,乘坐高铁,前往淄博吃烧烤吧”,就有很多美食博主来此,后来,一位专业的美食博主,对淄博十个摊子进行了检测,结果都是一样的,这也是为什么会有人这么做的原因。之后,淄博市政府和山东省政府相继出台了一系列的优惠措施,比如“烧烤专列”,这也是确保了这股热潮能够继续下去的原因。在此过程中,淄博烤肉更体现了山东人民的诚信和热情,成为一种风靡网络的“软实力”。

因此,要在短视频中成为“明星”,必须具备两个条件:第一,内容要符合观众的情绪结构,符合观众的真实关切;二是拥有“出圈”潜力。通过大众符号的生产、转换或意义的再生产,可以在短时间内被更多的网友所接受和消费。

网络种草:谁能抗拒遥远的风景

问题3:正如你之前提到的,关于淄博烤肉的讨论最初是由一些大学生通过短视频、社交媒体等方式“种草”出来的。当你在网上浏览这些信息的时候,你会发现你是如何被这些信息所吸引的吗?

晏青:“媒介种草”是一种新的社交网站,一开始只有普通用户会被安利,后来因为进入门槛较低,社会化程度较高,所以才会出现这种现象。

从本质上讲,这是一种网络社会参与式文化的具体表现,它以 Web2.0网络作为平台,把全体网民作为主体,以一定的身份认同,以积极主动地对媒介文本进行创作、传播媒介内容、加强网络交往为主要方式,创造出了一种自由、平等、公开、包容、共享的新型媒介文化样式。

从种草人的分享,到接踵而来的被种草人的加入,也许还会让人对娱乐活动产生一种倾向。媒介享受的情感倾向理论(affective disposition theory)可以对这种现象进行解释,在不同类型的虚拟社区中,人们很容易由对虚拟社区的好感上升为对社区成员的信任,进而对成员所种草的内容产生信任。事实上,这种以情绪为基础的接受,也是网民在面对大量信息时,为节省认知资源而采取的一种方式。

第四个问题:淄博的烤肉,西双版纳的泼水节,都是最近几个比较火的短视频,很多人都是靠着自己的粉丝,或者是靠着自己的粉丝,才能在网络上看到自己的粉丝。“临场感会不会成为吸引更多人关注、持续更长时间的关键?”

晏青:“远距离参与”这一现象折射出两大特点,一是数字化的时代使得“在场”有了可能,特别是短视频的实时性和可见性,丰富了传统媒体的参与“线索”;二是“替代性满意”,这是在数字通讯时代,使用者对资讯接收的一个显著特点。两个人的实体在同一个空间里彼此不存在,使使用者将数字分身视为自己的完整复制,从而产生一种“共存”的幻觉,构成“在线身体”。通过影像、声音等方式,短视频以“在线身体”为载体,以碎片化的纪录与模拟方式,力图在物质空间中展现出身体实践的特性,并以此为载体,以“消失”的身体为载体,实现“返场”,并通过媒体来满足自身的需要。

在可见性、连通性方面,短视频都有一个优势,那就是创造出一种身临其境的感觉,这样才能保证用户的注意力和持续时间。在内容碎片化和海量化的媒体生态下,提高观众的现场体验,是提高其传播力的关键。场景化的传播可以创造一种沉浸式的存在感和参与感,提高用户的感知体验。在“短视频”时代,“场景”的“逻辑”与“价值”表达模式正在发生变化,“沉浸感”的社会情境正在向真实世界靠拢。

但光有现场还不行,真实的场景和事件,才是长久的“注意力引擎”,才能满足观众的情绪需求。应当说,创造出一个符合人性,符合大众需求的场所,就是使用者可以投入精力,投入时间的地方。

网红城市:一个娱乐性的表述与一个泛社会的狂欢节

问题5:最近几年,我们看到了长沙,柳州等“网红”,大家都在纳闷,怎么淄博成了“网红”呢?对于“都市热”的成因,有学者提出一句话:“网感”,即地方文旅局的网感,商家的网感等等。所以,那些在网络上走红的网红,是不是真的有一种特别的“网感”?

晏青:这些因为短视频而走红的网红城市,有许多共同之处,我们可以将其归结为“网感”。

“网感”是人们在网络文化中,根据信息的传播与链接方式而形成的一种认识习惯与表现方式。所谓的“网感”,指的是对网友的想法的重视,它的特点是碎片化、娱乐化、年轻化,它的特点是有故事的爆点,有感情的痛,有很强的参与度,也有很强的体验。

淄博这次城市传播的“网感”表现为:第一,以淄博为代表的“高铁烧烤”、“大学生徒步旅行”等通俗易懂的词汇;二是以泛社交为基础,以强烈的情感为基础的网络狂欢,“互动”是网络的特点,并在此过程中获得“平等对话”的感觉。网络红城的“网感”,给城市的传播,带来了一种释放情绪的方式,通过线上和线下的互动,可以让人们感受到一种生活的氛围,可以让人们尽情地释放,尽情地想象,尽情地体验。

第六个问题:在“造神”方面,短视频是不是有一定的限制?靠着短视频而火起来的网络红城,会不会在热度褪去之后,再次陷入沉寂?

晏青:与其他媒体一样,短视频也有其自身的特点,对于一些热点话题,也有其自身的限制。对于短视频来说,“是萧何的功劳,也是萧何的功劳”,它的成功,是因为它的能见度,它能展现出丰富的场景,它能给人带来强烈的视觉冲击,还能给人带来滤镜和特效,但这种强烈的冲击和奇观很难保持,所以,它必须要进入2.0版的“造神”,也就是从感性的、狂欢的、娱乐的体验,变成一种意义的创造。

根据玛丽·奥丽弗和道尔夫·齐尔曼的“双动机”理论,娱乐活动既有感性的、快乐的、狂欢的一面,又可以使人们进行内省,获得意义,进而达到自我的一面。所以,当网红城市在创造娱乐、狂欢和享乐的时候,也应该在适当的时候,将大众引导到意义生产、自我实现甚至自我发展的道路上来。毕竟,快乐只是暂时的,很容易让人“移情别恋”,只有有意义,有成长,有成长,有成长,才是真正的人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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